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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南怎么也没想到。 她父亲居然要把她卖去做乳娘。 未经生育的身体硬生生的被催熟,落下了奇怪的毛病。 白天做保姆,晚上做姆妈。 亲戚朋友瞧不起她,同事仇敌轻贱她。 就连被她伺候的大少爷,也三天两头的撵她走。 好!走就走!老娘不伺候了! 姜南忍无可忍,终于找到了治病的方子,潇洒离开。 大少爷却后悔了,俯首拦住她。 “快看,那不是姜勇家的闺女吗?我记得她才刚上大学吧,小小年纪那里怎么长得那么大啊,还……” “和野男人乱搞怀孕了呗。你还没听说吗,她三个月前就休学了,听说就是为了生那个野种的。结果野种没生下来,粮仓倒是满得溢出了,真够sao的。” …… 铺着古董波斯地毯的豪宅走廊上,姜南安静的靠墙等在那里,听着周围几个陆家的保姆议论自己。 胸前涨满的东西不受控制的溢出,在她的胸前的衣料上留下一片氤湿的水渍,让她看上去风sao下贱。 也难怪她们瞧不起自己。 她自己都瞧不起现在的自己。 姜南屈辱的垂下目光,心里绞着一阵阵的痛意。 三个月前,陆家大少爷陆宴恶疾复发,经常昏迷不醒。 听说这是陆大少爷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怪病,发作时使人癫狂暴躁,失去理智。需要用人乳做药引,才能压下。 她爸是陆家一个不起眼的司机,听说陆老太太正在找奶娘给陆家大少爷治病以后,就起了歪心思。 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张催乳的药方,做成药浴逼她泡了三个月。让她有了未经生育就能不断溢乳的体质。 然后就……拿了五十万,把她卖到陆家做保姆。 其实是做陆家大少爷,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的小奶娘。 怕用药催乳的事情暴露,她爸还对外诋毁她的名声,说她是因为和男人乱搞,怀了野种才被迫休学的。 天底下哪儿有这样当父亲的人?用药把女儿改造成一碰就流水的产乳机器,还要对外毁了她的名声,让她成为众人口中名副其实的贱货。 她真的是他亲生的吗? 被周围人惊诧、鄙夷的目光打量着,还要听她们对自己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评价。 姜南安静的靠墙站着,心里却早就撕开一道巨大的血淋淋的口子,疼得她悲痛欲绝。 变成现在这副下贱yin荡的样子,要不是为了外婆的医药费,她早就一头撞死了。 姜南忍着屈辱,只有想着病重的外婆,才忍住没逃。 厚重奢华的红木门被打开,一个身姿挺拔的老太太走了出来。 虽然上了年纪,头发已经花白了,但是气质凌厉,看上去比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还精神。 也十分有气场。 她一出来,刚才还在小声议论姜南的那些佣人,就全都不敢说话了。 恭恭敬敬的站直,和她打招呼,“老太太好。” 她就是陆家老太太,陆宴的奶奶。 那个在商界叱咤风云,在丈夫儿子接连去世以后,依旧能支撑着陆氏的商业帝国屹立不倒的京都女首富杜燕汐。 她气场凛然的扫了一眼过来的几个佣人。 冷淡开口,“阿宴现在还醒着,谁先进去喂?” 几个佣人相视看了一眼,都不敢先进去。 她们是陆家的老人了,知道这位大少爷发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,都怕进去以后丢了性命。 姜南更不用说了。 她才二十岁,以前连个男朋友都没谈过。 现在居然要她进去给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喂奶。 这么毁三观的事情,她实在做不来。 - “老太太,让我先进去吧。” 众人犹豫的时候,一个长相艳丽,身材丰腴的女人站了出来。 她是厨娘张婶的女儿柳烟,听说前不久刚生了个儿子。趁着还有奶水,张婶就让她过来试试。 不知道她老公是怎么同意的。 许是为了喂奶方便,她今天还穿了一件低胸红裙。 那对治病的工具险些都快包不住了。 陆老太太扫了她一眼,眉头微蹙。 却也没说什么,直接让她进去了。 等她进去以后,宽阔幽长的走廊上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。 陆老太太扫了一眼扭扭捏捏的几人。 冷声道:“你们都是收了钱的。既收了钱,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。” “别又当又立的,收了钱以后又想立牌坊了。” 说着,她的目光就落在了最左边的姜南身上。 “等会儿直接排队,一个一个来。” 等会儿?一个一个来? 被老太太的目光盯着,姜南心里发怵。 刚才那个柳烟不是已经进去喂了吗?为什么还要准备下一个人? 姜南正狐疑着,事情很快就有了答案。 只听卧室内很快传来一个男人暴怒的声音,“滚出去!” “滚!” 话音落,柳烟光着身子,跌跌撞撞的从屋里出来。 雪白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勒痕,整个人恍恍惚惚的,像是刚见了恶鬼一般。 出来以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光着身子的。 刚才急着逃跑,忘了把衣服穿回去了。 现在被十几双眼睛盯着,柳烟羞愤欲绝。 立刻一头扑进她妈的怀里。 哭诉道:“妈,妈你骗我。你不是说大少爷斯文儒雅,是个很好的人吗?为什么他像个恶鬼一样,他好可怕,我刚才差点要被他掐死呜呜呜……” 她吓得抖如筛糠,雪白的后背上是赫目的伤痕,正汩汩流血。 刚才她在里面的时候,被大少爷虐待了吗? 那么长的一道流着血的伤口,姜南看着就害怕,身体也开始微微发起抖来。 她现在知道,为什么老太太要准备这么多产乳工具了。 因为里面的是一个恶魔。 进去了,就是九死一生。 而外面这个老太太,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。 听到柳烟这样议论她孙子,她直接让两个男管事把她丢进院子里的游泳池里去了。 让她好好清醒一下。 后背还有那么大的伤口,现在还要被扔进水里泡。 那得有多疼啊。 姜南吓得小脸苍白,又往后退了一步。 陆老太太的目光很快朝她看过她。 面无表情,“大少爷不是你们能议论的。” “进去吧。摆清自己的身份,要是伤了大少爷,你也别想好好活着了。” 对方不愧是纵横商场多年的女强人。 就算上了年纪,那股无形中自带的压迫感,也逼得叫人窒息。 姜南这个年纪的小姑娘,实在承受不住。 她已经退无可退了。 想着病重的外婆,还有刚被扔进泳池的流言。 姜南心一横,咬牙推开了陆宴的房门…… “滚,滚出去!我说了不需要!” 姜南刚踏进昏暗奢华的卧室,就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的怒吼。 气息急促,像是一只沙哑嘶鸣的困兽。 姜南吓得脚步一顿。 她也不想进去啊。 可是如果现在出去,她会和柳烟一样,被陆老太太扒光了扔进泳池。 想起柳烟被赤身拉走,哀嚎求饶的画面,姜南心里就怵得慌。 “大少爷,我是新来的保姆。我叫姜南。” 姜南吸了一口凉气,尽量让自己镇定一点。 小心朝陆宴靠近。 陆宴靠着床沿,坐在灰色的羊绒地毯上,一身黑色的丝绸睡衣,几乎将他与房间里的黑暗融为一体。 他的身体在打颤,苍白的肤色脆弱的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。 前面不远处还有一面破碎的镜子,沾着血。 姜南想起了柳烟后背上的那道伤痕。 估计就是被镜子划的。 想起柳烟的下场,姜南握紧手。 忍着胸前的酸胀,轻轻上前,在他面前半跪着。 开始解自己的衣服。 “你等一下,我现在就给你喂奶。” 压抑的氛围里,她已经顾不得屈辱了。 吓得手指发抖,只想快点喂完出去。 可是刚要解开第一粒扣子,纤细的手腕就被男人用力握住。 陆宴抬头,目光冰冷的看着她。 “我让你滚出去,没听到吗?” 他是斯文清俊的长相,哪怕穿着露锁骨的睡衣,赤红着双眼看着你的时候,也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禁欲感。 被他扣着手腕,姜南觉得自己浑身的细胞都仿佛被烫了一下,发涨发酸的某处变得十分难受。 胸前的衣服又湿了一些,姜南难为情的垂下长长的睫毛,低声道:“你喝完我就出去。” 说完,继续固执的去解自己的衣扣。 她穿的是一件洗的发旧的白衬衫,胸前的布料有点潮湿,在半遮半掩间,隐约勾勒着姣好的弧度线条。 整个人都泡着奶味。 这股馨香的味道和记忆里的不同,但是足够让陆宴深恶痛绝。 “滚,我让你滚出去没听到吗?” 他突然发了狂,用力将姜南推开。 姜南向后倒下,细嫩的掌心一下就压在了碎掉的玻璃镜片上。 钻心的疼痛刺进心底,带着五脏六腑一起疼。 但是都脱一半了,给他喂奶,总比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扒光了扔进泳池好! 姜南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。 很快起来,用流血的手把衬衫撕开,扔在一边。 上前,继续喂他。 这女人如此不识抬举。 陆宴被惹恼了,“你非要我弄死……” 话未说完,仿佛有一团湿棉花打在脸上。 陆宴呼吸一窒,赤红的眸子登时缩紧。 馨香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,像是钩子一样勾起了血液里的躁动。 像是一汪柔软泛滥的桃花潭。 让人忍不住要深陷其中。 但是—— “小少爷,喝完就好了啊。老太太让我以后专门服侍您喝药。” 记忆力那道恶心的声音再度闯入脑海,陆宴一下想起自己七岁那年被佣人强行喂药的画面。 恶心的想吐。 “滚!滚出去!” 记忆里的画面和现在重叠。 陆宴立刻一把推开姜南。 刚解开金属扣,就不小心弹到…… 姜南也很意外,一下愣在了那里。 被他突然猛推了一下,直接一个踉跄,撞到了床沿的红木边角。 眼前一黑,很快就失去了意识。 所以大少爷刚才有喝到吗? 昏迷前,姜南迷迷糊糊的想着。 觉得刚才与他触碰过的地方有些发烫、发痒…… 第二天,姜南在佣人房醒来。 刚醒来,就发现自己胸前敷着一块热毛巾。 毛巾上散发着一股幽香的中药味。 而她身上不着寸缕。 姜南吓了一跳,立刻拉过被子把自己盖好。 毛巾也因为她的动作掉在了地上。 “哎呦,大功臣终于醒了啊。” 听到柳烟的声音,姜南这才发现,自己和柳烟是住一个房间的。 柳烟就睡她隔壁,身下盖着薄毯。上身和她刚才一样,盖着一块浸了中药的毛巾。 姜南礼貌的问她,“柳烟姐,我们身上盖着的这个是什么?” 柳烟冷笑,“当然是方便给大少爷治病的中药了,帮你养奶的。” 她从床上起来,一双晃荡的雪白风景大大咧咧的展示在姜南眼前。 姜南立刻窘迫的低头,纤白的手指紧张的交握在一起。 柳烟却走到她面前,捏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。 嗤笑一声,“是有点狐媚子的天赋。” 说着,又轻飘飘的瞥了一眼姜南的丰润处。 “身材不错啊,难怪你能把奶喂给大少爷喝。昨天在他面前耍了不少下三滥的功夫吧。” 什么? 大少爷昨天真的喝了她的东西? 听到柳烟的话,姜南很震惊。 在她晕过去之前,大少爷就把她推开了,应该没喝啊。 难道是大少爷不好意思,趁她昏迷的时候偷偷喝的? 想起昨晚在暗色里见到的陆宴那张清冷矜贵的禁欲脸,这样一个人,会趁着她昏迷的时候俯首喝她的…… 姜南想的脸上发烫,薄薄的睡衣很快就被打湿了,双腿忍不住收紧了一些。 柳烟是个有经验的。 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。 不齿的嗤笑一声,“meimei生完孩子还这么敏感啊,难怪昨晚能得大少爷欢心呢。这么豁得出去,你也不嫌自己脏。” 柳烟的话越说越难听。 姜南也明白了。 她和柳烟不会成为同病相怜的朋友。 从她昨晚莫名给陆宴喂奶成功开始,柳烟就把她视作仇敌了。 既如此,她也不必对她客气了。 “脏不脏的我不在乎,我只知道昨晚我完成了柳姐没完成的任务。” 姜南也不扭捏,直接背对着柳烟脱掉睡衣,换上一套干净的内衣,还有一件陆家的保姆制服。 长发被她从衣领里撩出来,顺滑乌黑,像是漂亮的海藻一般,把小脸衬得愈发皎洁。 看向柳烟时的目光却很冷。 “再说了,要是比sao的话。我也sao不过柳姐这样的有夫之妇。” “你出来给其他男人喂奶,你老公和你儿子知道吗?” 姜南的一番话把柳烟堵得哑口无言,登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了。 姜南淡淡看了她一眼,淡漠的冷笑一声,和她擦肩、出门。 她不喜欢这种刺伤别人的感觉。 但是如果是别人先招惹她的,那她也不必客气。 “大少爷,大少爷您又要去研究所啊。老太太不是说让她们给您喂完奶再出门吗?” 姜南离开佣人的宿舍区,刚到主楼的大厅门口,就看到丁婶苦口婆心的在后面追着陆宴。 陆宴回头和丁婶说话,目光却不其然的和她撞上了。 冷冷的,像是淬了冰的寒光。 姜南一怔,心跳仿佛漏了一拍。 昨晚只是依稀看清他五官的轮廓和俊美的身形。 现在白天见到了,陆宴更是贵气逼人,俊美异常。 鼻梁上架着的那副无框眼镜,给他添了几分疏离与矜贵。 想到长成这样的男人昨晚居然会俯首在自己面前喝药,姜南的脸上就不由得染上了可耻的红晕。 “就这么缺男人吗?被看了一眼就湿成这样了。” 姜南正窘迫着,想着拿纸巾擦一下衣服的时候。 陆宴已经走到她面前了。 低头冷冷的看着她,像是上帝看着蝼蚁一般。 有悲悯,但是更多的是厌恶。 “以前我总以为,最堕落的女人是妓女,没想到还有比这更堕落的。” “你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?非要来陆家做这样的勾当。” 他高高在上的审判着她。 字字锥心。 姜南抿紧红唇,心痛的快要窒息了。 昨天之前,她还是要脸要面,前途大好的大学生。 可是现在,她要在这个豪华的城堡里,给一个快三十的男人做小奶娘。 还要被这老男人指着鼻子骂堕落。 姜南觉得很屈辱。 数秒后,她隐忍的握紧手,抬头,用同样嘲讽的目光看着他。 浅笑,“陆大少爷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。” “你嫌我下贱,昨晚还不是喝了我的奶水,你现在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。” “是吗?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?” 陆宴目光极淡的看着她。 似乎除了厌恶,对她不会再有任何情绪。 丁婶眼见着大少爷要生气了。 立刻过来打圆场,道:“哎,大少爷你要是想去研究所上班你就去吧。就是要把姜南带上,她奶水足,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了就喝一口。” 她这话说的,好像姜南就是一个人形储奶器一样。 姜南站在一边,脸上讪讪的,有点尴尬。 陆宴懒得理她,直接迈着长腿上车了。 他开的居然是辆奥迪,和他家这座豪华的大庄园格格不入。 姜南觉得有点奇怪。 正想着,丁妈推了她一下。 催促道:“姜南你还愣着干啥?这么好的喂奶机会,你别不知道珍惜啊。” 姜南还没处理好衣服前面湿掉的地方。 被丁婶一催,有点难堪,“我,我换身衣服再去吧。” 最好可以不用去了。 她还是接受不了,让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趴在自己胸前喝奶。 哪怕他长得很帅,气度不凡。 但是丁婶的脸色很快就冷了下来。 气场和陆老太太有点像。 “姜南,你在和我讨价还价吗?” 说着,丁婶也不在掩饰。 直接挑明,“你不过是我们陆家买回来的一个保姆而已。” “我们付了钱的,你觉得你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?” “当然,你要是不愿意,我们也可以放你走。但是按照合约,突然反悔,你们姜家要赔偿我们五百万的违约金。” 五百万? 这个数字带给姜南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。 她的脸色苍白了许多。 奶奶的医药费还没凑够,现在又要赔五百万。 她哪儿赔得起? 她又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? 陆老太太昨天有句话没说错。 既然都被卖出来了,就不要再想着立牌坊了。 姜南闭上发胀的眼睛,握紧的手渐渐松开。 将脸面和尊严踩在脚下。 哑声道:“我知道了。我现在过去。” 丁婶这才满意,“那你快去吧。大少爷最近病情不稳定,要是在研究所发病了,你没给他喂上奶。” “到时候你,还有你父亲姜勇,就等着按照违约合同赔钱吧。” 她用最和蔼的样子,说出最狠的话。 姜南忍下屈辱,佯装成没皮没脸的样子,在陆宴要发动车子的时候,及时挤上了车。 “大少爷等等,我陪你一起去上班。” 她笑着看向他,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觉的系好安全带。 “好了,我坐好了。你开车吧。” 看着她过度自觉的样子。 陆宴精致清冷的下颌气得紧绷。 冷道:“滚下去。” 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渐渐收紧,在阳光下能清晰的看到凸起的青筋,漂亮有力。 也带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。 却还是没皮没脸道:“不滚。” “你要是不怕上班迟到,你就和我耗在这儿好了。反正我无所谓,我的工作就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你,及时给你喂奶。”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,姜南心里是有点羞耻的。 但是陆宴这种清冷疏离的性子,就得下点猛药多刺激他。 陆宴似乎被她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子气到了。 但是他的家教不允许他把一个女人扔下车,而且上班要迟到了。 他确实没时间在这里和姜南纠缠了,只能冷着脸开车。 车子渐渐发动,离开了陆家豪华的大庄园。 姜南心里也放松了很多。 陆家实在太压抑了,她能跟着陆宴出来透气,其实也挺好的。 就是…… 感觉到胸前潮湿的异样,姜南有些窘迫。 被丁婶急急的催上车,她还没把正在溢出的奶渍处理干净。 等会儿怎么下车见人啊。 姜南纠结半天,悄悄看了陆宴一眼。 见他在专心开车,才慢慢去抽车上的纸巾,塞进衣服里去擦奶渍。 还是背对着他的。 他的余光里依稀掠过一侧雪白的弧度。 忍不住冷嘲,“还真是花样百出,你以为这样勾引我我就会喝了吗?” 姜南有些窘迫,尴尬的垂眸,“我,我现在还没想勾引你。” “我衣服湿了,想把它擦干而已。不想等会儿下车以后给你丢人。” 陆宴冷笑,“给我丢人?你以为你是谁?我们有什么关系?” “你自己自甘下贱,别扯上我。” “等会儿到了D大门口,你就自己滚回去吧。别再跟着我。” 他咬牙切齿的说完最后一句,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渐渐收紧,脸上渐渐出现病态的苍白。 姜南还在那里擦奶,一张纸巾全被浸湿了。馨香的奶味很快弥漫在狭小的车厢内,浓烈醇香。 陆宴握紧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,心底那股作呕的感觉再度涌了上来。 手指收紧,手背上青筋暴起,几乎快要把方向盘捏碎了。 眼前的视线也愈发模糊,脑海里全是当年那个保姆令人作呕的声音。 “小少爷,喝完就好了啊。老太太让我以后专门服侍您喝奶。” 这声音像是魔咒一般,将他困在一个漆黑的笼子里…… “大少爷,大少爷你怎么了?” 姜南刚擦完奶,就看到陆宴脸色苍白,整个人的身体都在打颤。 和她昨晚见到的一样! 姜南心里咯噔一下,难道他昨晚根本没喝她的奶? 那他为什么要骗老太太?让大家都以为他喝了她的奶,病情已经稳定了。 他这样会害死她的啊! “大少爷,你昨晚是不是没喝我的奶。” 车子终于安然无恙的到了D大科研院,姜南立刻问他。 “你没喝为什么要撒谎?现在大家都以为你喝了我的奶,病情已经稳住了。” “要是你再出事,老太太一定会认为是我是个谎话连篇的女人,她会弄死我的!” 骗人的是陆宴,但是最后背锅的人一定是她。 喂不进奶已经够让老太太生气了,要是再加个撒谎的罪名,她的下场一定会比昨晚的柳烟还惨! 陆宴要害死她了! 姜南又气又怕,有种被人愚弄的挫败感。 但是陆宴不会对她觉得抱歉。 在他心里,他也没撒谎,只是不想再让奶奶给他塞女人了而已。所以昨晚当她进来,以为姜南喂成功了以后,他没反驳…… 但是对于她这样自甘堕落的女人,陆宴不想解释太多。 不耐烦道:“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好,可以现在就回去找奶奶坦白。” 说完,他解开安全带,拿起包关门下车。 背影如同松柏一般的俊美挺拔。 很帅的一个男人。 就是这心,也太恶毒了。 让她去主动找老太太坦白,和让她主动去找死有什么区别? 想起昨晚柳烟被拖走的样子,姜南心里就直打颤。 立刻下车,追上陆宴。 陆宴停下脚步,她就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。 yingying的,挺结实的。 看不出他这么清瘦的身材,居然还有背肌。 姜南摸了摸被撞疼的额头,内衣里垫着的纸巾又湿了一些。 陆宴转头,嫌恶的看着她,“还跟着我做什么?不是让你滚回去吗?” 姜南忍下被他愚弄的挫败感,坚持道:“我得跟着你。万一你又发病晕倒了,我没喂奶的事情不就被拆穿了?” “或者大少爷你现在喝一口,喝完我就走。这样我回去也好交差。” 青天白日的,大学校园里有那么多赶课的学生,还有遛弯的老教授。她一个长得文文静静的小姑娘,居然能说出要给一个大男人喂奶这种话。 她还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? 陆宴被她气得脸色铁青,咬牙道:“不喝。” “你不要脸我还要脸,现在给我滚回去!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!” 说完,他就快步朝研究所的方向走去。 姜南看着他冷漠的背影,有点泄气。 她也是要脸的,她也知道让一个快三十的大男人喝她的奶是多羞耻的一件事。 但是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外婆,还有日渐苍老的mama,她知道,她不能退。 无论有多难、多屈辱,她都必须跟上陆宴,成为他的移动药罐…… 姜南咽下喉间发涩的情绪,继续跟了上去。 怕陆宴烦她,她就远远的跟在他后面,不让他发现。 直到看到陆宴居然进了物理系研究所。 她愣住了。 想想陆宴的气质,还有他今天开的那辆与他身份毫不匹配的奥迪车。 她立刻掏出手机去D大的官网搜陆宴的名字。 没多久,就震惊的愣在原地。 陆宴居然是D大的物理学教授! 他一个京都豪门的大少爷,不去公司继承家业,居然来大学当教授! 还是她三个月前刚刚申请休学的大学…… 姜南心情复杂。 去卫生间又换了新的纸巾垫在内衣里,决定还是去陆宴的研究所等他。 她不敢乱跑,怕遇到同学,发现她休学的真相…… 姜南没有像之前那样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,陆宴还以为她回去了。 到了研究所以后,就换上白色的实验服。 他长相俊朗,一件简单的白大褂都被他穿的清冷脱俗,自带一股高高在上的禁欲感。 换好衣服以后就拿上数据资料去实验室了。 结果刚到门口,就看到姜南被他手下带的几个研究生团团围住。 “哎小jiejie,你是陆教授什么人啊?女朋友吗?” “什么啊,她一看年纪就很小啊,怎么可能是陆教授女朋友。我看是侄女才差不多。” “可是陆教授年纪也不大啊,今年才26,是我们D大最年轻的教授。” 几个学生将她团团围住,好奇的问东问西的。 姜南穿着陆家的佣人服,白衬衫和黑色过膝的半裙,长发如瀑,看上去像个乖学生,嫩的能掐出水来。 除了胸前过分沉甸甸的那对,不了解的人也看不出她是陆家的佣人,还当她是个学生。 被一群学姐学长围观,姜南十分窘迫,乖乖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。偶尔会悄悄低头去看自己的胸脯,很怕自己的奶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洇出来。 “你在做什么?不是让你回去的吗!” 正尴尬着,姜南就听到了陆宴怒不可遏的声音。 性格冷淡的男人,此刻看着她的目光气得恨不得喷出火来。 姜南害怕的咽了一下口水。 握紧手,抬头。 明亮的眼睛盈着笑,“叔,奶奶说你身体还没好全。她怕你忘了吃药,就让我跟着提醒你。” “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了,我就给你喂。” 这话听着好像很正常。 但是只有陆宴知道,她说的药其实就是她的奶水。 他看了一眼她前面鼓鼓囊囊的那处,鼻息间好像又闻到了那股馨香的气味,还有那晚打在自己脸上时柔软的触感…… 脸色愈发难看起来。 这女人真是太不要脸了! 陆宴生平第一次,被一个人气成这样。 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,她还敢冒充自己的侄女! 真不要脸! 哪家侄女追着叔叔喂奶的? 但是碍于这么多学生在场,陆宴再生气也不能拿姜南怎么样。 而他带的这几个学生,也单纯的不行。 居然真的信了姜南的鬼话! “哎,你真是陆教授的侄女啊。” “陆教授生什么病了,请了一星期的病假了,还没治好吗?” “陆教授,你要好好吃药啊。” 几个学生七嘴八舌的,有的好奇姜南,有的关心陆宴身体。 陆宴心底的火气越积越多。 立刻拎小鸡似的,直接把姜南拽走。 “我不是让你回陆家吗?你为什么还要过来,听不懂人话吗?” 陆宴这次是真的生气了。 他在学校一贯低调,没人知道他的家世,更没人知道,他从小就得了一种必须要靠喝奶来续命的怪病。 在这里,他可以暂时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。 而不是像在陆家时那样,被人用一种异样的、怜悯的目光注视着。 可是现在,姜南毫无边界感的闯了进来,试图打破他竭力伪装出来的正常人的生活。 这让他觉得很愤怒,很抓狂。 甚至恨不得要掐死这个毫无分寸感的女人! 姜南被陆宴愤怒的甩开,胸部重重的磕在坚硬的办公桌上。 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 但是看着陆宴愤怒的样子,她才知道自己越界了。 她不该来研究所给他添麻烦的。 她觉得给陆宴喂奶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,陆宴又何尝不会因为他得的这种怪病而感到难堪呢? “对不起。” 她扶着桌子站好,忍住胸部的疼痛。 认真和他道歉。 “我不是故意和你学生说那些话的,我只是怕你赶我走。” “是我太着急了,没顾及到你的感受。我和你道歉,你别生气了行吗?” 看着姜南满是愧疚的小脸,陆宴反倒有点不自在了。 “你不用和我道歉。” 他把桌上被撞倒的水杯扶好,立稳。 语气凉淡,“我知道我奶奶是个很强势的人,或许你有你自己的苦衷。” “但是姜南,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。无论你怎么做,我都不会喝你的……你死心吧。” 说完,他就轻轻开门,离开了办公室。 情绪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