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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下过一场雨,茂密的海棠花上还点缀着晶莹的水珠,粉白娇嫩。 明明手抖的不成样子,阳光帅气的脸上却还强作无所谓,偏薄的嘴角抿着,甘棠纵容地他折腾,插了好几次才终于将花插在甘棠松松挽起的发髻中。 甘棠抬手摸了摸别上的花朵,带着水汽的凉意,低垂着眼睛眨了眨,现在这里也没有镜子,小声问道:“好看吗?” 乔川是知道他这个小青梅是从小美到大的,苍蝇蝴蝶不知赶跑了多少,初中的时候更甚,送来的情书课桌都要塞不下了。 乔川湿润的眼睛从来没有盯着海棠花,面前娇羞清丽的面容直直撞进他的胸膛,心神颤动,在那一瞬间猛地理解了语文古诗词里的闭月羞花是什么意思,呆愣愣地直言道:“……好看……” 乔川心里想说的是:再艳丽的花都没有你好看。 飘落的海棠花树下,两个人都红了脸。 ………… 天很快就亮了,甘棠不愿意醒来,孕妇本来就浅眠易醒,差不多乔川摁掉闹钟的时候,她也同时醒了。 不管他摁得再快,也还是吵。 甘棠跟他说过分房睡,他想也不想得张口就拒绝,臭着一张脸质问她是不是不爱他了,外边有人了。又说他在外面有多受欢迎,多少老板往他怀里塞女人。 甘棠啪的一声放下了吃早餐的筷子,嘴里的鸡蛋胡萝卜饼吐也不是,咽下去又觉得反胃恶心。 乔川听到声响立马住了口,空气静默了两秒,死皮赖脸地从桌对面坐到了甘棠旁边,伸手顺着肚子从上至下缓缓抚摸,他的手掌宽阔,指节修长,带着热意几乎把将将凸显的肚腹盖住大半。 嘴里好声好气看着孕肚说道:“老婆不要生气了,对宝宝的成长发育不好,你说是不是呀,宝宝。” 时不时抬眼看着甘棠的脸色:“老婆不要分房睡嘛,我看孕儿手册上说,有爸爸在身边会让宝宝长得更健康。” 自顾自说了一大通,到了必须出门的时候了,又搂着甘棠左亲右抱,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,系上领带,在玄关处换鞋,开门说了一句:“我去上班了,在家少玩点手机。” 他总是这样,霸道又蛮不讲理,总是觉得,甘棠只会乖乖在原地等他,不管多晚多久,城市的一角总有一盏甘棠为他亮的灯。 轻轻松松就得到了甘棠全部的爱,这种自信,刚开始他还会等衣服上的味道散了才敢回家,后来,他让甘棠逐渐习惯了他在外面的风尘气。 乔川洗漱好,进屋找领带,淡淡地瞥了一眼已经翻过身睡觉的甘棠,嘴里说道:“醒了就去把早餐吃了,别饿着孩子。” 从衣帽柜里找出那条甘棠以前给他买的斜纹黑色领带,宽肩窄腰,身材因为经常健身,肌rou轮廓分明,但并不夸张,187的身高穿西装、大衣总是格外好看,以前,甘棠总会跟个小色鬼一样盯着乔川,水润的翦瞳里冒着粉红泡泡,怎么看也不看不够。 如今,那双盛着清冽泉水的眼睛里,肿胀憔悴,趋于干涸。 甘棠明白,他对她的关心,现在也只剩下了孩子这个话题。 甘棠不会将对乔川的怨恨发泄到孩子身上,这也是她的第一个孩子,结婚七年,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。 甘棠不饿,拖着疲惫的身躯移到餐桌上,一口一口将桌上的早餐全部吃光,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也干干净净见了底。 想躺回床上继续睡觉胃又涨得难受,只好坐在沙发上,扯过毛毯蜷缩着,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。